我的女孩
A岛补档03 A岛没了所以放这边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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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
见到初恋的时候，我一脸懵逼。
她大概也是，打量着我，满脸不可置信。
见面是在我公司底下的一个茶餐厅，我俩在落座前确认了起码三次座位就是QQ上约好的17号桌，以及这个桌子就是17号桌。
“那个...学姐，你还会画画？”
我翻了个白眼：“是的呢。”
“哦...”
“你哪来的8位数qq号？我小学时候注册的就已经是9位了。”我反问。
“买的...小号...”
01
我是一个小公司的财务，偶尔也会帮人画稿赚点外快。
小时候去过美术班没坚持下来，高三毕业后的暑假打游戏看游戏里的立绘好看，脑子一热报了个原画班，幸运的是没有踩雷，学到了点东西，学画的过程觉得一个人画画有意思，可以画出脑子里想象的人和场景，就一直有坚持，到后来也算画得还行。
本科毕业找工作时想过一个压力不是那么大的人生，没太在意工资，只要求一定可以朝九晚五。工作没两年就发现，钱，还是很重要的...想吃好吃的，想去哪里玩，给家里人买东西，都得要钱，于是就靠着会画画开始接稿，赚点外快。
再后来水平又上去了些，开始画商稿。
到最后，只保留了一位金主可以约私稿——好像是个小妹妹，喜欢百合，一直画的都是两个女孩子，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韩系姐姐，一个日系妹妹。她差不多两个月约一张，主题各不相同。
为什么只保留她的私稿？原因挺多，比如给钱大方、改稿过程愉悦、态度超级好等等，主要是她设计的画面和人物动作都很巧妙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，画着画着也挺开心的。
我就说为什么对她的俩角色总有种莫名的熟悉。
合着画的他吗的全是我和我的初恋。
我 画 我 自 己。
02
“你不也用的小号。”她小声嘟囔了一句。
怎么办，气氛好尴尬。
金主妹妹说硕士毕业了，要入职一家心理咨询中心，想约个类似的主题。
我随口说了句这么神奇吗，我公司在的写字楼就有一家，下次我帮你瞅瞅长啥样。
她说，不会是第11层吧，她去的那家就是第11层。
我说，就是11层。
反正...最后约了面基。
就是因为她太有礼貌人太好了，约稿的三年来从不多问多尬聊，所以虽然不了解，但我对这个金主一直挺有好感。
但我他吗怎么知道她就是我高中谈的初恋？
我的内心只有一个句号：
。
03
我的包里有一瓶香水小样，本来想送给金主妹妹当见面礼。
我前面也瞥到她拎着的袋子有我喜欢的动漫周边。
“还...还吃吗？”
她怯生生地问。
我的内心纠结了一下，最后还是答了句：“算了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旁就来了个服务员给我们端了一小盘烧鸭。
“您好，您点的烧鸭。”
“...？”
“有个套餐做活动，我刚进店就点了...”
我想起来了。
QQ里我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“我快到了，你要是到了就先点吧~看你想吃啥”。
04
当初是我先表的白，但分手也是我先提的。
都过去好久了，大概九年了吧？
我和她认识是因为看同一部百合漫，先是网上认识，聊剧情，聊到最后发现我们居然是同一所高中的，她是当年的保送生，暑假就开始来学校上课。
在一起时我高三她高一，跨年级恋爱。
喜欢？至少从成年人的角度去看，我现在不大理解为什么当初我会喜欢她。
我只记得这个小妹妹没什么本事又自觉得比谁都懂这世界和人生，一有什么不开心就容易上升到原则问题、公平正义问题。人缘不错，同性异性好友一堆，有时候和异性朋友走得也蛮近，平日里看起来和直女没两样。
哦对，到后来，有个高二的学弟（对于她是学长）追她，她的态度很暧昧，也不说自己有对象。
画画是吧？约稿是吧？
我当初真应该把她约的画里的学姐的头发全部画成绿色。
05
和初恋在同一栋写字楼上班真是不爽，好在除了那一次满是尴尬两人基本没说话的“约饭”后，我就再没有遇见过她。
嘛，那最好，反正我也不想见她。
反正就是，晦气。
06
又是一个难得的节假日。
已经8点了，为什么这个破海鲜自助还在排号，老子他吗的已经排了一个小时了，现在看起来还要再排一个小时。
好不容易今天完成了稿子，从甲方爸爸那边拿了一笔钱，打算吃公司旁边那家很贵的海鲜自助改善下伙食。
服务员看起来忙得要死，都是打工人，也不忍心对他们发火...
“您好，小姐...节假日晚人实在太多了...请问您接受拼桌吗？就是和陌生人坐双人桌...或者四人桌...”一个戴着大圆框眼镜的服务员妹妹过来问我。
旁边还有几个服务员，好像也在问其他人类似的话。
“没事没事，能让我吃上，让我站着都行。”
“好的，小姐您跟我来...”
我都能和分手那么久的初恋同一桌吃饭，还有什么饭不能和人拼的？
07
求锤得锤。
我又一次见到了我的初恋，她又一次坐在我的对面。
“学姐...”
她的声音还是那样，怯生生的。
“怎么又是你，为什么还是你。”我扶额。
“我...我也不知道...”
她长得很可爱，是那种大部分直男都偏爱的邻家妹妹颜。
要是是个陌生人，可能这顿饭还会让我很开心，谁不喜欢和漂亮小姑娘一起吃饭呢？
“我...我去拿吃的了...”
她溜了。
行吧，前几个月的场景再复刻一次呗。
08
今天头也没洗，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有两块污渍洗不掉但也舍不得扔的老T恤。
大概在她眼里我是个饿鬼，但是管她呢。
“学姐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吃...”
“哦。”我翻了个白眼。
我放下正在啃的螃蟹，用手抓了一把各种水果混合的沙拉塞到嘴里。
“太久，太久，是否过了太久 忘了，忘了，开始怎开始的”
可能也快要打烊了，店里响起了音乐。
“没有，没有，再没谁能拥有 像你，像我，哭和笑都懂得”
09
本来好好的，不知道是因为排了很久的队有怨气，还是因为无奈自己运气太背，拼饭都能拼到不想见的初恋，听到这首歌，鼻子一酸，眼泪有些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以及...
“学姐和前任之前经常来这家店吃是吗？”
她的这句话很突兀。
她望着我，眼神倒是真诚，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。
我脱了一次性手套，拿纸巾擤鼻涕：“是...但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你之前过生日的时候微博发过一张和你对象的合影，好像就是这家店。”
“......和前前任聊前任，感觉好怪。”我叹了口气苦笑一下，“不过这家自助我觉得就是挺好吃的，和有没有她关系也不大。”
响起的那首歌，也是我的前任对我表白时唱的。
10
那时还是大三，前任还不是我的前任，是我的同班同学。
某天她说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，让我帮忙听听效果如何。
听完后我说她的吉他弹得很好，结果她突然对我表白。
我说，你怎么知道我是弯的？
她说，她不知道，只是喜欢我。
我又说，你弹的这首歌不像一首表白曲啊，有点悲伤，为什么要选这首歌？
她回答，她听完这首歌后好难受。
拥抱时我们俩的长发纠缠牵扯在一块，她边哭边说她一定努力和我永远在一起。
当然，这是回忆里脱去了现实枷锁的她。我怀念的大概并不是她，而是一个对我好的人。
11
“嘛...也是，也没什么。”初恋坐在我对面，语气平淡，听不出是喜是悲。
“你和你家学长呢？”礼尚往来，我反问了一句。
“...很早就分了，我觉得我不怎么喜欢他。”
“为啥，以前你周围一票人不是都说你们俩可配了？”
“或许吧，但是...在一起没几天我就觉得他这人挺烦的。”
“这样哦...”
她皱眉：“以前你可讨厌他了，不让我提他，现在你却主动提他。”
我说，你选谁我都衷心祝福。
她说，谢谢。
12
这顿海鲜自助直到结束，我们都没有再说话。
第一次吃饭不说话是尴尬，第二次吃饭不说话大概是因为两人心情都不大好。
晚上回了公寓怎么睡都睡不着，各种事涌上心头，说懊悔好像不至于，说不爽又太过片面，找不到可以描述心情的词或歌，只能在深夜里看着窗外的夜空发呆。
我和她变了吗？
我不清楚。
我和她错过了九年彼此的人生。
不过这也只是单纯感慨罢了。
13
第二天上班没什么精神，坐我旁边的同事问我咋了，黑眼圈这么重？
我说，半夜听歌emo导致的。
他立马来了精神：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吧？”
“嗯？你说。”
“我高中做过一篇英语阅读。讲的内容大概是...某天一个监狱里出现了一只流浪猫，猫猫很危险吧？遇到个犯人被虐待就完了...结果呢，不是的，犯人们把自己的牛奶留下来给猫，凶残的罪犯细心地打理了猫窝，猫猫被当成了宝，本来快奄奄一息，结果过得和国王一样。这篇阅读的标题我印象特别深，叫caring makes us human。”
“所以？”我疑惑地看着他，“我们要学会关爱别人？”
“不，我要说的是，你养只猫，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。”
14
本来只是打算了解一下养猫大概需要做什么，结果在宠物店第三次碰到了我的初恋。
她正抱着一只英短，似乎是在等待给猫做检查。
“学姐？”
她有些惊讶，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。
“嗯...这是...小灰？”我指了指她怀里的英短。
“是的~”
我看着这只毛有些杂乱又老态龙钟的英短——应该再也不会长毛了吧？
看起来特别特别呆，懒洋洋的。
我还记得，这只英短比她大两个月，当年我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，她还提过，以前一直叫小灰哥哥，但是他已经十几岁了，应该要改口叫小灰叔叔甚至小灰爷爷了。
15
“小灰叔叔现在已经25岁啦~他还记得你哦。”
“哈？真的假的？？？”我疑惑。
小灰老了，我也不敢随便摸，只能蹲在一旁看她小心地摸他的头。
“坏学姐，sb学姐。”
小灰没搭理她，似乎没听清。
“坏学姐，sb学姐！”她加大了声音，旁边的一些人也看了过来，但她毫不在意。
小灰抬起头对她轻轻“喵”了一声，然后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她手心。
暖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和小灰的身上。
虽然她说的话侮辱性极强...但这一幕看起来...还是挺温馨的...
毕竟，谁不喜欢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一切长长久久呢。
16
她主动约我去吃一家新开的西餐店，我没有拒绝。
喝了一小点酒，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往事上。
“你知道吗，我最想你的时候，不是刚分手那几天。”她看着我的眼睛，特别认真：“是我和某学长分手的时候...我突然意识到，我可能错过了真正最喜欢的人。那时起我就不谈恋爱了，然后...然后就是碰巧约到你的稿子，你画得很好看。”
“啊？”我疑惑，拿着叉着一小块牛排的叉子的手愣在胸前，“有这么夸张，我这种人值得你这样喜欢？”
她白了我一眼，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：“你以前说过，你喜欢温柔的人对吧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你自己就是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没见过我大战sb甲方的样子。”
“确实，你脾气差得一批...”她附和。
“......”我无语。
“但是吧，只要有人对你好，你一旦自以为确认了这件事，就开始掏心掏肺。”
17
也不是没有道理，两点都是对的。
高中不知道谁传的，有人说我喜欢女生，据说是没有爹所以害怕男人，怪不得没一个男生泡得到我。
听到某个四眼仔小声复读这个观点的时候，我没忍住，直接搬起我的椅子就朝他砸了过去。
后来我抱着初恋哭和倾诉，一把鼻涕一把泪，毫无学姐的面子。
仔细想想，这种事也没必要说那么多，生气和哭，都没必要。
你无法阻止别人想什么说什么，最好的反击是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开开心心。
18
我的父母在我十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，之后一直是我爷爷奶奶抚养我。
葬礼上，我有点想哭但哭不出来，我知道他们不会再抱我和对我笑了，但是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很多亲戚安慰我的情绪或者害怕我崩溃而紧张，反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。
而那天晚上，我也没有做梦，一切“悲伤”的剧情都没有上演。
直到某天晚上，一个我不记得几月几号的晚上，看到了被挂起来的爸妈的肖像，我的眼泪突然怎么也止不住，像决了堤一样。
可能我终于知道，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。
那天晚上爷爷奶奶怎么安慰都没有用，我什么都听不进去，只想也只能哭。
19
“我们俩年级不同，在学校里也没有任何社团之类的交集，但是放学回家相同的那段路经常一起走。”
“你当时因为被说是txl所以搬凳子砸人那事好多人都知道，和你看起来那么亲近的我如果说，我有对象了，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对象是哪个男生，别人会怎么想？”
“找个假男友，你确定你不会更生气？”
“我当然可以直接拒绝某学长，什么也不说，可你觉得直接一句拒绝他就会死心吗？如果他不甘心，去打听具体怎么回事，万一又传出奇怪的话要怎办？”
“那时候你情绪很乱也很敏感，一直和我吵架，我也挺崩溃的...本来这事我就不知道怎么办，又怕影响你高考，后面你还突然和我提分手，我一气，就答应某学长的告白了。之后我后悔了，可也没办法了。”
“那时候我们一直尝试表达我们想表达的，可我们一直失败，争吵越来越多，一个词用得不对，意思就被完全曲解。有时我觉得说话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。又或者，一些东西，真的说出口对方就能听到吗？写出来对方就能看到吗...”
20
奶奶生病做完手术后活动有点不方便，得把她的卧室改造一下。
买好了挂点滴的架子、备用轮椅还有一堆东西后，还得把原来房间里的书桌给拆了搬走，要不然不够放新的床和老人马桶。
奶奶就喜欢住这个小房间，也喜欢那张老书桌，只是现在还是得换走。
挑了个周末，准备好所有的收拾工具，戴上耳机哼着小曲开始收拾。
书桌的抽屉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，最近的、很久以前的。
收拾的过程倒也有趣，总共三个抽屉，每开一个都像寻宝似的，丢失的纽扣啊，很早以前的报纸啊，奇怪的纪念币啊，什么都有。
打开第二个抽屉时，里面有本小小的笔记本，书页都已泛黄，还带锁。
但是吧，这种老式的锁有什么用？我在上面用力撑开就可以看到了啊...这是谁的笔记本？
哦，我爹的。
里面每一页都只有几句话，记录的日期也断断续续，基本上没有超过两行的。记录的东西也不带情感，都是“今天吃了xxx”或者“今天发生了xxx”，也没什么有趣的事。
直到有一页秘密麻麻的字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21
亲爱的女儿，
我今天考差了，我从来没考过这么差，被你爷爷奶奶狠狠地批了一顿，好难受。
我昨晚梦见你了，呃…如果你是男孩子的话那就另说吧哈哈哈，但是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，爸爸对你的爱都是一样的，尽管我特别坚信你会是女孩子。
嘿嘿，我在这里和你保证，以后你考差了爸爸绝对不会凶。爸爸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你的一生，希望你最大的忧虑就是就是不知道明天穿哪件衣服最好看。
我们在这复杂多变甚至有时很险恶的世界里慢慢学会成熟与坚强，难道不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好内心角落那些易碎的梦吗？如果成长只是为了嘲笑幼稚，把对世事的无奈作为偏执的资本，那还不如不成长。
亲爱的女儿，或许你会觉得你爸爸十七岁的这段发言年少轻狂且很傻，大概十几年后的我也会这么觉得，但我想，到时候我和你还有你妈妈一起看这段话，一定会欢乐又温馨吧。
尽管我还没遇见你妈妈，也没遇见你，但我相信一定会遇见的！
22
有的事我已经忘了很久，记不清了。
但我记起来我忘了一些事这件事。
耳机里的歌，正唱到“落尘故事逐一解封”这一句。
窗外正下着小雨，和日记本上写在这段话之前的某月某日小雨一样。
老爸啊，再过个几年我就比你还要大了。
很久以后我再去银河另一边告诉你和妈妈，你说的这段话对不对。
23
“你知道，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吗？”
“知道，《寻梦环游记》里的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初恋扳着她的手指头，从大拇指开始：“第一次，你的心跳停了，或者说，你被医生宣布死亡了。”
“第二次，葬礼上，别人宣布你去世的消息。”
“第三次，这世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忘记你。”
“是的。”我点点头。
“后来我就想，与之对应地，让一个人在自己的生命里消失，也分三步。”她将扣住大拇指的食指和中指松开，重新开始数。
“第一步，自己选择，或是不得已，和这个人断开所有的联系，再也不和这个人有交集。”
“第二步，不和自己的好友或者说...朋友？也不对，总之就是别人，再也不和其他人提起这个人。”
“第三步，不觉得自己要带着这个人给的回忆走下去。”
24
那时还是九年前。
“你会喜欢我吗？”
我又一次问她这个问题。
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，唇微启想说些什么，但又止住，从裙子兜里掏出了一个MP3。
“给你听一首，我最喜欢的曲子吧。”她微微笑。
“好。”我接过她轻放在我手心的耳机。
我还记得那个傍晚，夏天快要结束，黄昏撕碎了光阴的剪影，风温柔地托起教室的窗帘，让出一场仿佛永远醒不来的梦。
那首安静的钢琴曲结束后，她将握在手中的小MP3递给我。
小小的电子屏幕，粗糙的分辨率，一点也不圆润的阿拉伯数字，她的MP3里只有一首曲子。
叫《I Will》。
25
“见前任也不总是一件好事。”在又一次吃完饭散步送她回家的路上，她突然开口：“我有个好朋友，觉得还是前任最好，就去找了前任...他也挺惨的。被对方说教了一番，明明真实存在过的温暖被打成了自我感动。他说合着这些年来对方增加的只有顽固和自以为是的成熟，是他自己把别人想得太好了。”
“你不怕我也那样么？”
“怕啊。”她没有看向我，但语气里带了委屈：“但我想赌一下，赌我喜欢的人一定在和我分开的时间里，在把她自己变得更好的同时，保留了一部分过去的她。”
到她家楼下了。
我和她心照不宣地同时停下脚步，明明不再向前走，却谁也没有转身看向对方。
“这里没有任何人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说完，我将目光转向她：“所以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的脑补？”
“呜啊！！！！！！！”她捂住脸叫了出来。
26
我们又陷入沉默。
“喂，坏学姐，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“有啊。”
“那还不说？”
“你不也有话想说？”
“哼...”她嘟了嘟嘴，俏皮的样子一如九年前：“你先说。”
“我想说的，和你想说的一样。”
“哦？还有这种事？”
“有的呢，傻学妹。”
“哼。”她有些傲娇地抿唇，翻了一半的白眼又很快转回来，深呼吸了一次后笑了笑：“那我数321，我们一起说？”
“好的。”
“3——2——1——”
27
“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。”/“好啊。”
28
“你骗人！！！你不是说你想说的和我想说的一样吗！！”
“那也不代表我要说出来啊~”我朝她吐了吐舌头。
“就知道欺负我...哼。”她嘟起了嘴，最后却还是笑了。
我俩抱在一起，她将下巴放在我的左肩，能感受到她一下一下的呼吸，真实而温暖。
忽而庆幸，还好我们只错过了九年。
29
“太太，我能再约一张稿吗？”怀里的她发出声音。
“你想画什么？”
“现在我和你这样抱着的画面。”
“不行，我想到那是自己就下不了笔...”
“这样哦...嗯，那以后用照片代替吧，我们在一起的照片。”
“好。”
30
小时候有次因为看到了一只很漂亮的小野猫，它不让我摸，我就追着它跑，追呀追呀，追了好久，发现已经跑出太远，忘了回家的路。
倒也没哭，只是很迷惑，不知道该往哪走，十字路口川流不息，眼见着天慢慢变黑，到最后只剩下一轮孤零零的月亮。
爸爸找到了我，没有生气，只是发现我的那一瞬间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他问我，为什么来这么远的地方玩？他和妈妈好担心我。
我说不知道，那只小野猫跑到这就不见了，它就是不让我摸，怎么追都不肯停一下，越说越委屈，说到一半就哭了起来。
31
在爸爸抱着我回去的路上，我的心情又好了点，让他给我讲故事。
小孩子嘛，喜怒无常。
爸爸看起来很疲倦，他对我温柔地笑笑，说：
“你知道吗？这世间上，有很多东西是守恒的。守恒呢，就是说，你失去的东西，和得到的东西是一样多的。比如今天上午，爸爸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小蛋糕，可是蛋糕店今天没开门，没有买到；到了晚上，妈妈去超市买菜的时候，发现今天有新到货的水果，就买了你爱吃的菠萝蜜。”
“今天，你发现了一只不爱你的小野猫，那肯定也会有只小猫咪很喜欢你，等着你摸摸它。只不过可能以后才出现，又或者可能是别的花色的小猫。”
“这世上有不爱你的人，那么一定也会有爱你的人。”
（完）
番外
a
“啊...妈咪，妈咪的手指好灵巧...啊...妈咪呜呜呜”
“他吗的老子画画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？？？”
“可是妈咪的画的我的小偶像就是很好看嘛...”
“别叫我妈咪了行不...”
“可是之前约稿我都这么叫啊？”
“......”
b
“今天别吃西餐了行不...去吃大排档吧。”
“好啊...不过怎么啦？”
“我心情不大好...约画平台扣了我钱还给了我警告...”
“为啥？？？”
“甲方神烦，我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死b仔给老子爬...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
“（委屈）”
“好啦，那今晚大排档我请客~”
“为啥不请西餐？”
“哈？？？？？”